王家衛的聲色情

一個月前訂了套北美發行的王家衛作品集，內裡有【旺角卡門】、【阿飛正傳】、【重慶森林】、【墮落天使】和【春光乍洩】。當我公幹出門回家收到後就開始順序觀看。看罷又繼續看已有的【花樣年華】和【2046】。(其實【重慶森林】我也擁有，但是是 LD 版，不方便播放，錄了在 DVD 上畫質也不太好，所以近年較少看。)所以這幾天除了【東邪西毒】之外我已經看過王家衛所有港產電影作品。

看罷發覺他的戲實在有很多互相呼應的地方，例如原來早在【阿飛正傳】中已經有「蘇麗珍」這個人，只不過在【花樣年華】中這位「蘇麗珍」多被叫作「陳太」矣；在【2046】中不單止張曼玉也客串了「蘇麗珍」一角，亦由鞏俐飾演另一位「蘇麗珍」。而【2046】中的梁朝偉角色不單止是延續了【花樣年華】中的周慕雲，在角色性格中可能更接近【阿飛正傳】結尾梁朝偉客串的阿飛身份。除了角色身份之外，角色的行事也是在不同電影中重複出現，君不見在【花樣年華】中蘇麗珍會私自走入周慕雲的房間，而【重慶森林】中的王靖雯(字幕好似還未叫王菲)阿 May 亦有此癖好。另外這個阿 May 不喜歡諗嘢，基本上與【墮落天使】中黎明需要有個拍檔的原因是一樣的。而王家衛描寫失戀的痴男怨女總會失點常，【墮落天使】中的空姐楊采妮會去球場找舊情人或四出尋找情敵，【重慶森林】中的探員金城武會去球場做「私人嘢」或吃掉幾十罐菠蘿，巡警梁朝偉會自言自語或會認為自己間屋喊得比他更利害。提起巡警，劉德華在【阿飛正傳】中也是一名巡警，但他最終也成了一隻「沒有腳的雀仔」去了行船，與張國榮這隻情感上「沒有腳的雀仔」在菲律賓邂逅；而劉嘉玲在【2046】中亦愛上了一隻「沒有腳的雀仔」，不知會否就是這種張國榮在【阿飛正傳】和【春光乍洩】般的雀仔呢？

看過這些戲後，最喜歡的還是【花樣年華】，喜歡它的故事集中，沒有那些演員讀白亦沒有實驗電影的味道。而因為有足夠空間的關係，男女主角有很大發揮。另外(依次序)【阿飛正傳】、【春光乍洩】、【2046】和【重慶森林】也很喜歡。

個人覺得【墮落天使】是很奇怪的作品；何以王家衛認為觀眾會對這幾個墮落的人有興趣呢？另外因為有太多角色的關係，削弱了角色的背景描寫和趣味性。例如黎明的故事，最有趣的只是小巴上的幾分鐘一段，其他有關這角色的段落可謂枯燥乏味，頗失王導演一貫愛玩小玩意的慣技。話雖如此，片中叫我意外的是聽到 "Faraway, So Close!" 的插曲 "Speak My Language"，原來王家衛是 Wim Wenders 的粉絲，難怪片末有金城武李嘉欣共乘電單車走在公路上的畫面。

至於【旺角卡門】，雖然隱約有王家衛的影子(例如張曼玉藏起了一隻水杯)，但始終英雄片不是上了年紀的我杯茶，所以不提也罷！